第37章(2 / 2)
他和周国昭打了一架,活生生在周国昭眼角开了道口子,并质问他黄鸢怎么办。
可周国昭却笑了,身上没有半点青山村的气息,一副精英样,他反问黄城:“你当时一走了之,不就是不想要这个拖油瓶吗,你又有什么资格把她扔给我?”
“要怪就怪黄鸢运气太差,有你这样一个哥哥,再偏偏摊上我。”
再后来,那是黄城最后一次见到黄鸢,隔着一栋实验楼高的距离,黄鸢握着围栏,光着脚,身上穿着她最爱的戏服,从顶层一跃而下,像一片惊鸿自天扬。
黄城目光呆滞,整个人被傍晚的余晖烘烤着,麻木过后,突然想到了那首很久以前,黄鸢在院子里放过的曲子:“末了一片飞鸿自天扬,我许你满身荣华与名利,死生皆命。”
扬上天的飞鸿是纸鸢,是断了线的燕蝶,许了富贵荣华的又是哪家负心汉,该生的死,该死的生,有那么个瞬间,黄城觉得自己的确该死。
可是谁又说了死生皆命呢?
黄城葬了黄鸢,得知她肚子里有个孩子,五月有余,再见不得天日。
日后夜夜,他都叫她阿鸢。
每年的这个时候他去墓园看她,很诚心地祈愿,惟愿地下的路好走些,惟愿天上的法公平些,那些他欠她的爱与公平,他花了很久去还。
第十九章
进入幻境的人最忌讳的是共情,也称通灵,当他的情绪受影响越大,也就越难破境,而破境的方法有很多种,蒲炀也不是第一次进入幻境了,竟然还生出点熟捻,画面一转,此时的黄城对着书架后那座佛像开口:“看完了,是个很悲惨的故事。”
佛像略微一动,握着权杖的手就转了个弯,刺耳嘶哑的声音从虚空传来:“没了?”
坐着的“黄城”沉思了会儿:“也还有,那两个女孩子和你无冤无仇,把人交出来吧,我也好有个交代。”
“我也不想的啊,”佛像僵硬的脸上仿佛都跟着带上委屈,“可如果不找她们,我就维持不了这个形态了。”
“死了的人用得着维持什么形态?”蒲炀还是无悲无喜的声音,不带一点私人感情,“倒不如好好走过黄泉路,望乡台看完一遭生死,下辈子投胎到个好人家。”
“没用,我冤孽重,罪孽也重,这一生不能善了,到阴司也不过是受尽酷刑,生不如死。”
蒲炀抄起手,平静开口:“那怎么办,你不放我出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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