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(2 / 2)
但可惜,那已经是曾经。
燕北声走时留给他一个罗盘,不是纯粹的新,繁复的花纹刻在上面,精致而小巧。
他原本是准备给蒲炀银钱当作谢礼,可蒲炀不缺那个,燕北声也觉得银钱算不上谢礼,于是便给了他这个物件。
可这对蒲炀来说还是没什么作用,燕北声貌似也觉得有些怪异,摸着鼻子解释了两句:“这东西虽然其貌不扬,但有的时候真的还挺有用。”
“……”蒲炀静静地拿着罗盘,“怎么用?”
这回燕北声又卡壳了,好半天才含糊道:“顺其自然。”
蒲炀应了声“好”,看着那抹稀疏平常的红色回身,高挑的身形被穿堂而过的风撑起,朝自己挥手:“何处不相逢,我很期待下次同三殿下的会面。”
然后平淡的五官融于长街,转眼就在人海中消失不见。
从那以后,他再未见过燕南。
他回到宫中,依旧是位不问朝政,只知赋诗作棋的闲散皇子,其他皇子争权夺位看不上他,他似乎也没有心思与他们明争暗斗。
只隐隐听说,这天下怕是要易主了。
海隅沈津两国交战不断,皇帝却不重军理偏兴巫祝,国库亏损不说,眼见那沈贼都已经杀到长忻亭边界处,海隅武力薄弱,祁从晋率领数万精骑镇守长忻亭数月,拼尽全力也只能堪堪稳住局势。
可他们心里清楚,沈贼对东部版图垂涎已久,蛰伏多日,大战一触即发。
海隅30年,也是在祁从晋守在长忻亭的第一年整,海隅出了件大事。
太子允昇,薨了。
消息一经传出,满朝大乱,几方势力割据,党争不断,各皇子争破了头,顺帝被吵坏了头,报国之士愁白了头。
顺帝醉心巫祝,不管国事,储君又没了命,如今大敌当前,老百姓人心惶惶,一片兵荒马乱。
顺帝担忧国路之余,受人耳旁风一吹,突然想到许久以前的那道判词。
祸国殃民,毁其宁世,天煞也……
当真句句属实?
还有那国巫夜探星象,是如何说的来着?
“再过二十年,天下大乱,有亡国之兆。”
他许久未曾想起自己的这个不受器重的儿子,甫一粗算,才猛然惊觉,今年恰好是他的及冠之年。
正逢二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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