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38)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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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甫狠狠一扯缰绳,落地下马后将叔文死死抱住:在那个地方,我相依为命的妹子被南巢人烧死了,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,尸骨无存。我连个衣冠冢都不能给她立。

没事的,都过去了。叔文拍打着熊甫的背,抽空对身边的士兵道:清点人数。

左将军,有两个兄弟没能跑出来,其余兵士全部到位。

好,整顿片刻,准备回兵出击。叔文思索片刻,偏头对熊甫道:不对,鬼烛没有跟来,这里只有宏伯一个人。如果鬼烛在,我们根本出不来。

熊甫退半步牵住了枣红马的辔头,不妨我们攻回去,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。

走。叔文正要上马,忽然想起自己的马早已经不幸了,我

熊甫抢过身边士兵的马给叔文,对没了坐骑的小兵吼道:这里用不着你了,你想办法回去找骠骑将军。

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兵:

众将士听令,随我攻回去。熊甫一扬手里的长槊,带着浩浩荡荡的士兵杀回山里。

没了坐骑的小兵累死累活总算赶了回去,主阵营外不远处驻扎着一支南巢兵马,领头的是南巢王的二子宏刀和小女阿奴。

至于为何二人一同出战,这不难考虑。宏刀不学无术没有他大哥的胆魄和武力,阿奴毕竟是个女儿家,再怎么凶悍也比不上久经沙场的男儿。

二人凑在一起只能充数,全凭手下南巢兵自行判断。

那位没了坐骑的小兵还没有赶回去,半路就被南巢人抓/住了,几个南巢士兵将小兵绑回了营地,带给阿奴审讯。

你是后家兵?阿奴倚在软榻上,妖/娆地露出半条腿,半睁着眼睛揶揄道:后家兵都是俊小伙,最适合拿来养在我南巢大帐中了。哪日待歼灭了后家军,必须得留下几人供我玩乐。

那小兵腹诽着将阿奴嘲讽半通,最后回话道:首领,我并非后家兵,只是路过的村民,这衣服是我捡来的,看着好看顺便就穿着了。

阿奴疏眉一挑,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小兵:我以为你们后家兵都是忠良死节之徒,没想到也不乏贪生怕死之辈,你承认了又如何,我最多把你杀了。可你既然不承认,那就对不住了,这种不忠主帅苟且求生的东西,我南巢也不留。

自以为聪明的小兵双/腿颤抖,膝行向前:首领,我真的不是后家兵,明鉴啊。

不是后家兵,那我更没兴趣了,来人,把他剁碎了喂狗。阿奴没理会跪着的小兵,撑着软榻起身走了下来。

阿奴,你哪里逮的野男人?南巢二王子走进帐中,顺便踢了一脚,将小兵踢翻在地。

后家兵,我打算剁了喂狗。阿奴冷哼一声,狭长的凤眼对着宏刀上下打量: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。

我打算夜半去偷袭,刚刚披了这一身甲衣。宏刀的甲衣不知从哪里染成花花绿绿的色调,穿在他身上,更加浪荡无羁。

哪里需要这么大费周章,引他们出来不更好?阿奴抱臂转身,一脚踩在小兵身上,小兵被这一脚踩得趴到了地上,手指死命地抠着土地。

你是说他?宏刀抓着小兵的头发,迫使小兵仰起脸来。

对。阿奴收脚,踱步到宏刀身边,附耳低声说了句话。

啊?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为我们所用?宏刀不可置信地拍了拍小兵的脸:不可能的,后家兵怎么可能卖主求荣?

那可不巧,这就是例外。阿奴冷眼瞧着两人,然后吩咐下去:带蛊娘来,说有要事需要帮忙。

你可真行。宏刀放开小兵的头发,对着前来的蛊娘道:想办法让他听话,留下一口气能走就行。

天还未亮时,辰夜交替之时,金济关口处已经被重兵封锁起来。

金济关不是那么好破的,量他库烈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攻入金济关的关口。后恒拉着介泽隐匿在山上的矮木丛中,山底下是库烈带领的南巢兵。

将军,方才那些南巢兵说道库烈带了多少人?介泽将挂在矮木丛的衣袖拢了拢,脆弱的料子被庞杂的枝丫挂住怎样也不能解开。

两千,除去伏兵五百,至少应有一千五百人才对。后恒帮介泽把缠住的树枝一个个地扳断,如果不出意外,下面的士兵不是全部兵力,总之一切小心。

介泽袖子依旧被枝丫紧紧缠着,后恒在一旁帮忙,介泽有些过意不去,心一横推开后恒的手,用力一扯袖袍,扯掉了一片布料,理论上把自己扯成了断袖。

以后再不会穿着这类衣服外出打仗了,给将军添乱了。介泽面不改色地抚平袖子,冲后恒笑了一下:若如将军所料,我们还要钻进库烈埋下的陷阱吗?

天快亮了,清晨起雾笼罩着一隅,后恒望着天边呼之欲出的太阳,郑重道:只能迎难而上了,加起来不过两千人而已,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。

片刻后,几千的后家兵呼声大涨,一齐冲下山去。

出乎意料的是,守着金济关的兵士看到如此多的后家兵却分外淡定。

有个念头一闪而过,混乱中,介泽对着后恒喊:将军,金济关内真的还是我们自己人吗?万一库烈早已经在我们来之前攻克金济了呢?

呐喊声里,介泽再次半聋了,他没有听到后恒的回话,匆忙中有人递给他一支纹鹤轻剑,竹色的剑穗被鲜血染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。

本不打算亲自上场杀人的介泽就当后恒派人照顾自己,欣然收好这柄轻剑。

冲到山脚下,介泽识趣地没有参与到这场厮杀中,他寻了一处干净不碍事的阴凉无事人一样站好。

区区几百人,不出一炷香时辰,后家兵已经将这些残兵收拾得差不多了。

介泽刚打算踱步上前,地面上忽然传来一阵微小的震动,骑兵?他转头看着金济关内的大门,铁铸的大门顿开,里面涌/出了黑压压的骑兵。

再看后恒依旧身着银白重甲,长剑抹过敌军的脖子,血迹喷溅玷污了他圣洁的白甲。十二年明城培养,有这样一位英武的大将实乃中原之幸。

后恒!介泽传音喊到:快走!

后恒倏地回头,同时又抹了一个敌军的脖子,他对着介泽焦急道:来我身边!

一片杂乱的兵戈声里,介泽听到一个强弓拉满令人牙酸的声音,想都不用想这一个沾毒的箭矢定会射/到后恒身上,此时后恒一身突兀的白甲,想不认识他都难。

介泽忽然不动了,他停顿回首,恰逢箭矢离弦而出,他护着后恒这边方向纹鹤宝剑挥舞成花,登时截断了箭矢。

骑兵正要将二人围困,后恒截住一个铁骑,将人杀死拖下马后翻身而上,骏马一时换了主人,狂躁地长嘶一声,愤怒地向上一蹿,上身直立想要把后恒甩下去。

后恒狠狠一夹马腹脚跟磕着马的肚肋,将马头调转对着介泽伸出手:阿泽,上马。

库烈眯着眼眸搭着弓箭冷笑道:这个不穿甲的人有趣,就先送他上路。

弓拉满时,库烈的手被一个人十分胆大的握住了,那人小声道:库烈,看看他手里的剑。

管他拿的什么剑,干/我何事?说罢,库烈离弦射向介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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