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5 章(2 / 2)
他似乎有些无奈,反倒是像在看着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,他歪着头的样子竟然有些可爱。
辛以薇恶狠狠的瞪他:“变态,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!”
“呵呵。”辛以晗轻笑,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。
宋雪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,曲终人散,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,辛以薇心里恶心死了,有火没处发,只可怜了宋雪充当了她现实的撒气桶。
其实她也没做什么,只是一脸温柔的对宋雪说:“小雪,你不要这样吃惊,我弟弟他就是这样。”
她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,宋雪只以为她说的是隐瞒年龄这件事,她勉强的笑着想说没什么大不了的,谁知道辛以薇对他扔出一个重磅□□,你一定不会介意守活寡对吗?我弟弟他天生就是个同性恋。”
宋雪蒙了,站在原地脸色煞白如纸。
她脑子像被人抛了颗□□一样,轰的炸了,大脑一片空白,只觉得天地天地转,日月无光,自己一支撑不住晕厥在地上。
辛以薇没想到这次她这么脆弱,连忙喊来其他帮忙,醒来后的宋雪哭着喊着要退婚。
问她是为什么也不说,只是一个劲儿的苦恼,好好的婚礼被她生生闹崩了,所有人都没想到。
淮安机场。
周洲坐在候车大厅里等候她航班。
坐在椅子上,手里端着一杯热可可,这是李锦书专门为她买的,暖手。纵然机场温暖如春,可她永远觉得她会冷,刚才她去接了一个临时电话,叮嘱周洲几句便匆匆而去。
此刻离上飞机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。
周洲静静坐在大厅里,看着周围人来人往,送别的,再见的,悲伤的,高兴的,哭泣的,欢笑的也只有人才会有这么多表情。
那些悲欢离合尽数表现在脸上,而她从始至终也只是一个旁观者。
看累了,周洲收回视线,吸了一口热可可。热流顺着喉管食道缓缓下滑,竟然也有片刻的温暖。
她揭开杯盖,热气氤氲出。夹杂着香味,她的思绪又回到那天,骨髓也开始隐隐犯痛。
那天她冲出人群,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。
她穿着鞋在地上跑,不敢停下,不能停下,她怕她一旦停下,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勇气。
她一口气跑出夏园,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突然倒下。
双腿钻心的痛楚,可比这再痛的伤都已经承受过了,早已经习惯了痛苦的感觉,没有他的每分每秒,她都像活在地狱里。
月白色的裙摆沾染上了尘埃,鞋子也早就跑丢了,她狼狈的像个乞丐,她弄丢了他最心爱的人。
她一无所有。
天空那般碧蓝如洗,它不曾为任何人悲伤过,炽盛的阳光照得她无所遁形。
四周是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大厦,她倒在那小小的十字街口,手脚冰凉冷,也然上指尖,周洲跌坐在街头瑟瑟发抖。
那么冷,她好像快要死掉一样,可终究也只是好像,路过的行人匆匆而去,他们都是同一副面孔,那么冷漠。
她从地上站起来,在街头,有风吹动的肮脏的裙摆,轻轻摇拽。
空气中发出支离破碎的弧线,冷风几乎要割裂肌肤,她拦了一辆又一辆车子,终于有人愿意载他。
坐在出租车里,她身无分文。
她抛弃了所有的一切。
司机再三催促,她终于爆出地址。
周洲昏昏沉沉睡去,在迷茫中被人叫醒,”小姑娘,醒醒,到地方了。”
这是一所高档小区,没有户主证明,其他车子根本进不去。
司机把车停在外面,她没钱支付车费,向司机借手机给李锦书打电话。她说她现在就在小区外边。
电话那头瞬间盲音。
李锦书欣喜若狂。后来她就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,直到现在。
周洲至今仍记得再见她时的样子,她穿着休闲装就匆匆跑下来,脚上穿着一双棉拖,双目闪烁着喜悦的光芒。
“周洲一定是等急了吧,都是妈妈不好,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。”
她说话时气喘吁吁,一看就知道是因为路上跑的太急了。
面对对她的自责,周洲很是理解她,毕竟分开了20年,她迫切的想要弥补这20年的母爱也是人之常情。
她让她放心,她说:“妈,我没事。就是有点儿困,你快些下来吧。”
她说着伸手握住他的手。
她也不知道了什么,双手僵硬又冰冷,让她想起了冰块儿。
李锦书连忙抽回手,她当然知道她自己双手冰凉。害怕冰着她,可周洲握着她的手,她没能成功。
“你这傻孩子嘛,你快放手。”
周洲不放手:“妈,我这会儿手正热,我这热的头昏脑涨,正好在降降温。”
她边说边笑,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,热量一点一点传到掌心。她感受着她手指在她手里逐渐软化回温,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母女之间的温馨小动作,可是对于她们来说却都是头一次体验,李锦书坐在她旁边,渐渐红了眼眶。
周洲这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只能无措的把头偏向一边,看着大厅里络绎不绝的人群。
她没想到,竟然会在这里遇上熟人。
其实也不算熟人,她和他也不过几面之交而已。想到这儿,周洲就觉得有些好笑。
下意识的偏过头不再看他。
可是眼角的余光却轻而易举的撇见他匆匆走向自己的身影,他看见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,可周洲从来没觉得是他是在找自己。
她从来没觉得他们有什么关系,即使他是给了她生命的人,她的,名义上的父亲。
周知文在诺大的大厅里兜兜转转,满目惶然,满心焦急,终于,他看见了那人群里的人。
周洲眼睛他朝自己走来,径直走到她们跟前。
周志文停下脚步,他愧疚的开口,却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可说的。他只能懦弱说出她的名字,而这仅仅一个名字也是她从姚芯嘴里得知的。
一旁的李锦书一脸漠然。
她眼看着这个鬓生华发的男人,竟然觉得当年那些疯狂的事情,已经是如前世一般,雁过留声,水过留痕,他在她心里竟然没留下半分痕迹。
那些甜蜜痛苦的事情都被时光悉数消磨掉,她此刻竟然能与她相对的如此平静。
“周洲,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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