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0 章(2 / 2)
挂断电话后,周洲果断把日历上那一天视为重点,特意用红色记号笔标记。
随即,她一头栽倒在床上,困倦的连眼皮也掀不动,恨不得睡死才好。
第二天,她果然不负众望的睡到了下午三点。
她穿着吊带睡衣,从房间里跑出来。
“王婶,我好饿,我想吃面。”
“小、小姐!”王婶吓了一跳,顾不得眼前的人忙跑过去:“小姐,您快回去洗漱吧,家里来了客人了。”
“哦。”
周洲迷迷瞪瞪的离开,乖巧的样子让王婶放下心,一脸歉意的看向客人,把桌子上的果盘往前推了推:“您请吃。我家小姐昨天太累今天才这么……”
魏徽泽礼貌一笑,刚才那一幕印象深刻,全被他收到眼底,他怎么就没见过傻小兔这么一副迷糊的样子呢?要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,他坐在原地耐心等待。
说是洗漱,就真的只是洗漱,不过短短十分钟,周洲整个人就已经彻底清醒了。
然后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出了个大糗,客厅是招待客人的地方!
怎得一个惨字了得,只希望那位叔叔或者阿姨嘴下留情,她也要努力回转形象。
换了一件素净款式的藕色长裙,百搭黑长直头发,看着镜子里眉清目秀的女孩子,这样总可以了吧。
所以下楼时见到一脸笑容的总裁大人,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,说好的叔叔或者阿姨呢?这家伙怎么在这里?
正巧王婶端着面条送到。周洲无可奈何,只有坐下来。
等到她离开。小白兔瞬间进化成小豹子,露出尖牙利爪,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周洲撇嘴,不说就不说,她还不想知道了呢。
魏徽泽自然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,顿时哭笑不得的解释。其实是心机邻居拜访,从现在起,周洲我们就是邻居了。
他一本正经的示好,反而没得来他半分注视,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,他悄然暗淡了目光。
周洲拿着筷子端起碗就这么在他面前开吃。
面汤氤氲起白雾遮住了她微腼的脸色,手指很稳就是总夹断面条。
她太紧张了,幸好这点儿小破绽没被他发现。
周洲几乎是一口气吃完饭,放下碗,脸上已经重新恢复了冷漠。
不要再给他希望了。她在心里告诫自己,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,那就不要再给他希望。
她深知最让人痛苦的不是无望,而是得到后又失去的绝望。她的心里荒芜一片寸草不生,只有终年不化的霜雪古长存。
“总裁?”tina不知呼唤了几声才换来那人一个回眸。
“什么事?”周洲定了定心神,才从回忆里拔出思绪,言语间不经意便带出了散漫的冷意,像极了戈特霍布四季肆虐的风雪。
tina心里咯噔一声,不明白眼前轮廓稚嫩的女人为何会有如此高冷的气场,她恭敬地弯腰,将手里的文件放置在桌面上,沉声道:“总裁,这是按照您的吩咐要求制作的文件,请您过目。”
回答她说的是清脆的翻页声,tina十分识时务的退下去。
周洲阅览完整份文件,心情稍好,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勾画重点,一份成熟的草图随着键盘脆亮凌乱的敲击声逐渐成型,她将文件拷贝在随身携带的u盘上。
她心思一向缜密,又有了周知文的提点,自然知道公司里有内奸,而且就在高层。
否则周氏此次又怎么会损失的如此严重,到几近破产的地步,明显就是有人在下套,可惜怕是幕后之人也没想到吧。
周洲勾唇浅笑,向来浅显的眸子第一次划过狡黠的踪迹,未知的敌人勾起了她骨子里的好胜心,她不是没有心计,只是没机会展示而已,第一次坐在博弈者的位置上,却只觉得惊险与刺激,与暗处的敌人交锋成了她无聊匮乏日子里少有的乐趣。
她倒要看看,鹿死谁手。
周洲拿起电话,“tina,通知公司所有高层明天下午两点整召开高层会议,务必通知所有人都要到场。”
仿佛是一眨眼的事情。
落日西垂,泛着妖娆的光芒,赤诚的橙红色散发着光与热,天际线下,拽出一道道纤长影子,交错纵横。
繁华的夜初露峥嵘,光怪陆离的世界才刚刚开始。
周洲站在落地窗前,晚霞烂漫,恰似或深或浅的桃花怒放云霄,像极了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,无限美好的落日黄昏,既是终结,也是开始。
晚上九点,夜幕如画,星辰似火。
恒达大厦第一层,早已过了下班时段,门前寂寥。
许久之后,珊珊走出一个女人。
她裹着一袭黑色风衣,高高的领子遮住半张脸,露出上半张秀致温婉的眉眼,缱绻似水。
周洲捂紧了衣领,大而明亮的水眸瞟着四周,什么都没有。
想到某人电话里信誓旦旦的话语,她不知道自己该失落还是庆幸。不再见,对他们都是好的。
她走进夜幕里,辗转而亮的车灯,将她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照的十分突兀,一辆黑色轿车直接停在她身边,车窗下摇,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。
他说:“周洲,等你等了好久,我都快睡着了呢。”
周洲默然不语,狠下心,将视线从他疲倦的眉宇下扯开,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。她走的毫无犹豫,那背影绝情至极。
魏徽泽慌了,连忙追过去,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去路。与之不符的是他突然说出的可以称得上恳求的话:“周洲,不要不理我,你到底在气什么,我可以改。周洲,不要再丢下我了,我害怕。”
他一个大男人,此刻却表现得宛如孩子,那些幼稚到连小孩子都不会说出口的话,也只有他才会说出来。
可她偏偏信了,胸口一阵一阵撞的生疼。
她黛眉轻蹙,吐出两个字离开。伤他十分,伤己八分。
“我不!”像刁蛮的孩子猛的抱住她,紧紧的,像是要嵌进身体里,融进骨血中。
周洲偏头一口咬上他的脖子,毫不留情,她没给自己留后路,遇见他开始,她就已经再无后路可言。
脖子是人体最致命的部位之一,即使经过亿万载的进化,仍旧是最要害的部位。她不信他能忍得住。
然而到底他也只是身体一僵,随即便放松下来。
周洲的牙齿深深的嵌进他绽开的血肉里,温热咸腥的血液流进她的喉舌,她那么狠,已然把他咬出血来,她喝的不是血液,而是致命□□。
周洲心头一震,终于松口。嘴里的血也被她默默吞咽下肚,喝了他的血,那相思也随之没骨。
她的视线移到他的脖子间。月光下伤口狰狞,正汩汩流着鲜血,淡淡血色从染了上他的全白衣衫,周洲骤然出声:“你疯了!都流血了,为什么还不放手?”
“呵呵。”熟料他竟然轻笑起来,夹杂着牵动肌肉伤口的丝吸气声,他锁的愈发的紧。
“我就知道,周洲,你怎么可能不理我,你再咬我几口,你多咬我几口,你消了气,我就好。”
“疯子!”她低咒一声,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,“魏总裁,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,我已经结婚了,请你不要抱着一个有夫之妇!”
“我不信!”他斩钉截铁的回答。
“abigail是我的儿子。”对不起了表姐。
她开始自污:“当然和你分手是因为你公司破产,和宋安臣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的钱,后来宋家出事我出国,认识了abigail的父亲,他有钱我就嫁给了他,你瞧,我就是这么一个贪慕虚荣又势利的女人……”所以放手吧。
他当真如她所想的那般放开了手,她以为他已经信了。
旋即一阵天旋地转,事情出乎她的意料,突如其来的晕眩感铺天盖地,他突然箍紧她的腰肢,将她压在车身上,后背一阵沁凉,面前是炙热的吐息,宛如烈日岩浆,周洲一时愣怔,久久不能回神。
魏徽泽突然伸出,她脑子里瞬间调出许多画面,睫羽微颤,耳尖微粉。
但她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错了。
这是这厮委实太过狡诈,竟然只是拂去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。周洲心底一松,措不及防间被他偷香窃玉。
下一刻,他已经吻上她的额头,轻轻的触碰,浅浅的吻,一触即分。
“周洲,我爱你。”他深邃的眼眸近乎炙热的看着她,那里面有一团火,能燃烧她的灵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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