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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最前边的柳梦寒听到动静,转过身来瞧他们,方轻鸿歉意地笑笑:对不住,教师兄看笑话了。
谁知这句话里,不知哪个字眼又戳了沈少宗主的心肠,少年松开手咬牙切齿地挤出句:你这人就没有良心。便不肯再搭理他。
方轻鸿顾及先前两人讲悄悄话,抛下柳梦寒还被人当场抓包,在试探沈柯几回无果后,决定等他冷静下来再好好交流,转而向柳梦寒搭话。
鸡飞狗跳的折腾后,直到现在,他才有好好打量人家的时间。几日不见,柳梦寒的伤势竟真如其所说般,痊愈了。
能在短时间内治好那么重的伤,其丹药的珍贵程度,足可与万年钟乳精华媲美,这种事涉及隐私也没多问。事到如今,他算对道域的古老宗门有了新的认识,总之什么都不奇怪、什么都有可能。
看来师弟说的没错,我们越靠近前边的那座山,法阵的威力也越强大,接下来你可还有什么打算?
唉,师兄抬举我了,咱们是客,客随主便,哪有我们选择的余地。
忍着几乎要将他后背灼伤的视线,方轻鸿笑吟吟地回转头,将话题拉回沈柯身上:师弟你也听到了,前面那座山是整个秘境的阵眼,为兄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人闯荡,不若就跟我们结伴同行,如何?
沈柯嘴角勾出个嘲讽的弧度,无情戳穿他的糖衣泡泡:跟姓柳的待久了,学得跟他一样假模假样,不就想借我法器一用吗。
方轻鸿:哇,师弟真是慧眼如炬,师兄自叹弗如。
沈柯面上不动如山,心中恨得咬牙,这人难道以为讨巧卖乖几句就能让他消气了?事情就能翻篇了?做梦!
偏偏这时,旁边还有个狗玩意儿装出副宽宏大量的人样,拍拍方轻鸿的肩煽风点火:沈师弟的脾气你我都了解,看开点。
沈柯一肚子强压着的火当即迸发出来:姓柳的,别以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,劝你适可而止,否则我就让你从此后,再说不出看开点的话来。
方轻鸿见他那副恨不能掀屋顶的劲头,一时心梗,暗道你们都少说两句吧,真的。
好了好了,沈柯,我借你法器一用是真,恐你一人晃荡下去遭难也是真。方轻鸿收了笑容,一脸认真:你既心如明镜,应当明白的。
缺心眼,没心肝,你知道什么。
沈柯浑身张扬锐利的尖刺慢慢收了回去,内心却涌起一股酸涩,不带上我,你难道还想弃我于不顾?
方轻鸿无奈:是是是,所以我们可以出发了吗?
当天入夜,三人寻了处相对安全地方稍事歇息,方轻鸿跳到沈柯打坐的树上。足尖轻轻点着手臂粗的枝桠,他蹲在双眼紧闭的黑衣少年面前,拿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在人鼻下晃。沈柯忍无可忍,猛地睁开眼:你干什么!
方轻鸿一手支着下颌:还生气呢?
我道歉好不好?
草给你,你挠回来?
气氛静悄悄。
良久,沈柯忽然唤了句:方轻鸿。
嗯?
我没打算将它炼成傀儡。
朦胧月色下,白袍少年唇边绽开一个笑,你既说了,我便信你。
那困扰他整整一日的酸涩和没来由的懊恼怒火,瞬息烟消云散。沈柯只觉心被什么塞得满满当当,对眼前这个人,使不出半分性子来。
又过四日,三人终于行至孤鹜山脚下,这小半截的路程,竟耗费了比先前还多的时间。甫一踏入孤鹜山结界,方轻鸿不由愣住。
从结界外看,孤鹜山永远笼罩着层迷雾,只有深入其间,才能窥得其真正风貌。可这不该啊!前世孤鹜山根本不长这样,这可是仙家闭关之地的灵山,连路边一株草都能拔回去入药,怎么会?!
眼前陡峭险峻的山峰通体漆黑如墨,生长在山上的灵草灵木尽数枯萎,四野寂寂无声,连一只盘旋的灵禽都没有。
沈柯皱起眉头,开口道:不是说生门在阵眼吗,怎么这里跟死门一样。
一旁柳梦寒顾自沉思,像在权衡着什么。
任何一个地方,包括凡间,都会有万物生发之气,却别只在于这股灵气的浓郁程度。但现在的孤鹜山,它的灵力流动是停滞的。和水流相同,不运转循环的气,就会变成死气。
方轻鸿心中一动,立即故技重施,在山门口布下通灵阵。手掌贴在阵中心,神识随之探入山脉,少顷,他站起身,你说的没错。
沈柯转头,见人神思不属地喃喃出后半句:这座山,还真死了。
第25章 泽水困 继续三人行,傻狗狗大战心机给
怎会如此?
方轻鸿心神震动,猛然想到:太初剑呢?!难道已经不在了,被谁拿走了?不然孤鹜山何至于沦落至此?
仙山有灵,灵则显神,万物在山灵周而复始地吐哺下成长,便是的母亲。而现在他们所见的,分明是灵力干枯已久的征兆,这里的神早不复存在。
不仅如此,整座山还像被什么污浊之物侵蚀般,正逐渐腐朽崩坏,这股恶力甚至渗入了地下,若非结界阻隔,恐怕他们不来,紫霞秘境也会在短时间内分崩析离,被大世界的伟力碾碎。
等结界支撑不住,让恶力蔓延出去,秘境的末日也就来了。
旋即他又否认了神剑有主的想法。
太初剑由鸿蒙本初之气锻造,只能和本源共鸣。而人体阴阳五行,能有一样独秀,便能在偌大的修真界占据一席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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