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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殊看云乔的目光里,一点情绪上扬,语气认真,我还给你买。

好呀,不过下次换买别的。

云乔朝季殊轻轻一笑,家里的卤鸭味儿到今天还未散尽,他短时间不想再吃卤鸭了。但他给季殊的第二阶段治疗才刚开始,这样的跑腿治疗大概率还会出现。

撑到了,撑到了

苏姣略夸张地捂住肚子笑,她到此时才算是真的相信了云乔那句很好。

季殊略疑惑地扫一眼苏姣,也不问,他的目光又回到云乔身上,百看不厌,和云乔互通心意后,他终于又能不再顾忌太多,想怎么看云乔就怎么看。

这是他唯一敢放肆对云乔做的事情。

云乔早已习惯季殊的注视,并不觉得有什么。

客厅里,他们话题跳跃着聊到了上京大学,以及上京城的名小吃这些。

你是阿乔?

苏曼青和江施语左右搀扶着苏老太进入客厅,她的目光在季殊脸上短暂停留后,落到了云乔身上。

云乔牵着季殊一起站起身,他轻轻点头。

您好,我是司乔,我爷爷是司安,这是季殊,我丈夫。

云乔这一次来主要是以司安杨孙,医学双博士的身份来见苏老太,这能让他的话更有说服力一些。

苏曼青和江施语都惊讶地瞪大眼睛,以她们的见识自然不会没听过国内外闻名的中西医大手司安,两年半多前司安遇难的新闻她们也关注过。

若非丧礼没办在上京城,又相隔甚远,她们甚至都想亲自去吊唁。

我能和您单独聊聊吗?

云乔轻轻一捏季殊的手,再放开,他向前一步。

可以。

苏老太点头,清醒时的她气场很强。

作为和司安同时代的人,她自然不可能没听说过,甚至她与司安还有一层不再被大多数人记住的渊源。

暂时她还不确定云乔知不知道。

去我的书房。

苏老太语气一顿,问向江施语,这个房间还在吗?

江施语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,当然,您想什么呢。

老太太有十来年没用过那间书房了,可她还在,他们这些晚辈还在,就不可能擅自改动老太太的书房。

云乔点头,偏头看向季殊,声音压低。

乖乖待着等我,有奖励。

季殊表情不变,眼底温度却完全不同了,他朝云乔郑重点头,我等你。

云乔再拉一下季殊的手后,就拎起沙发上的背后,再走向苏老太,他替过苏曼青的位置,和江施语一起扶着老太太往苏宅二楼最角落的那个房间去。

这个书房并不大,但却是曾经苏曼青都不能轻易进来的地方,两个书架,一个大桌子,整整齐齐十二把椅子,苏老太曾聚集着研发部骨干成员在这里开过许多次会议。

苏老在苏曼青苏尹青三岁时意外去世,苏老太要兼顾起家庭、研究所和公司,所以才把大量工作带回家里,久而久之,这个小书房就成了研发部成员在苏家的会议室。

这种情况一直到苏曼青苏尹青成年,年长他们五岁的苏长青开始接手苏家公司事务时,才有所改善,这里才真正变成了一个书房。

但这些桌椅也一直维持着原样,后来她生病不常来,这里也没变,只是除了打扫的佣人,再无其他人进入这个过分单调的地方了。

坐,苏老太坐下后,也示意云乔坐,同时她的目光看去江施语轻轻点头。

我现在还好,你也出去吧。

云乔说的很清楚,和她单独聊,江施语没有旁听的必要。

她的决定或有改变,也不会是因为江施语在场多劝上一句的原因,而她也大致猜到云乔要劝她什么。

江施语走后,苏老太微微侧向云乔,我意已决。

她第一句就开门见山,就很苏家人。

我知道,您不是冲动下的决定,您比我知道的还要坚强和理性。

他清楚苏老太当初这决定下得多艰难,此时就会有多坚决。

我想请您看几篇论文。

云乔把背包里的平板取出来,将他事先准备好的论文打开,再把平板放到苏老太的座位前。

云乔也不是让苏老太纯看,他用自己的语言在苏老太看时,进行总结归纳,以及一些阅读重点的提示。

有云乔帮助,苏老太花了总共不到二十分钟就完成了阅读,并充分掌握了论文的核心内容。

苏老太抬眸看向云乔,轻轻点头,你很适合教书育人。

云乔嘴角微微扬起,我和上京大学签了任教合同,有您这句话,上京大学那边会更放心我。

苏老太将平板放下推回给云乔,又几许沉默后,她开口回到云乔想和她探讨的问题上。

你想说我的老年痴阿尔茨海默病是误诊?

云乔轻轻点了一下头,否则您患病十二年的现在,我们不可能有这样的对话。

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脑损伤是不可逆的,只会越来越严重,绝不会苏老太这样清醒,记忆完整,逻辑清晰的时刻。

但苏老太发病的时候,症状又是与阿尔茨海默症大范围重合。

您看到的最后那篇论文是我的博士论文,我有计划在研究治疗脑损伤的新药。我想您再坚持一两年,让我能有机会邀请您成为新药的试药自愿者。

云乔有自觉,他这句话要是让苏家众人听到,估计要和他打一架,且从此以后都不让他进苏家的门。

试药听起来就危险和不靠谱,他们怎么可能让本就在生命尽头的苏老太再遭遇这种苦。

而云乔也是再三犹豫,才和苏老太说这句话。

一款新药最快上市也得十年往上,而苏老太是没办法等到他研发的新药上市再进行治疗,即便等到了,也永久错过了最后的治疗期。

邀请苏老太成为新药的自愿者,是云乔唯一能想到的办法。

为了让苏老太相信他,他还自曝了和司安的关系。

你的性情不太像司安,倒更像我另一个朋友。

苏老太忽然笑了,这是她见到云乔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。

云乔跟着露出一点追忆的表情,他反问道,您是说季久笙先生吗?

我爷爷也说过类似的话。十年前,我和爷爷离开上京城前一天,他独自离开了一下午,说要看一位生病的女士,不知道您记不记得。

苏老太轻轻点了一下头,是啊,他说起过你我还问他怎么不把你带来,我一定能认出你。

苏老太的眼神很坚定,云乔和云阀的细软卷发都遗传自她,还有这双眼睛像她先生。

如果当年能见成,她就能把这认亲提前个十年时间。

但她的遗憾只持续很短的时间就散了,你在他身边长大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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