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(2 / 2)
玩儿呢!林烟雨故作镇定道,我们猫族最喜欢在洗浴时闹腾, 现在有你在身边, 我闹不起来,只好玩花瓣了。
是么?覃长昕的目光移到她头顶的花瓣上, 伸手去拨了拨, 小指恰好划过猫耳朵,弄得林烟雨打了个激灵。
你干嘛?林烟雨一缩脖子。
玩儿花瓣。覃长昕模仿她的语气道,顺势将另一只手扶在桶沿,看起来就像壁咚了她一样。
林烟雨瞪大眼睛靠在浴桶壁上, 双手下意识护在身前,捏紧两侧的衣服。小姑娘比她高一头,没想到竟在这时发挥了身高优势。
感到覃长昕真的只是在玩自己头顶的花瓣,她也就没有起身抗拒,毕竟过度的排斥反应也容易引起同伴的不满,她并不想被小姑娘讨厌。
尽管林烟雨猜到,小姑娘此时的主动多多少少带着点坏心思,可她还是不忍心板起脸凶人。
覃长昕的手指在她发间轻拨,带着那些花瓣一起,似乎在将她随手抛的花瓣摆好、聚拢,时不时还会触碰到她支棱起来的猫耳朵。
沾水的墨发就垂在林烟雨手上,雪茉花的淡香也挨得近极了。林烟雨低头去拨那些湿乎乎的发丝,将它们尽数从手背上拨走时,莫名感觉手指发痒,甚至有点儿想玩小姑娘的头发,将发丝缠在自己指间,或是腕上。
林烟雨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,赶紧收回手,抱住不安的自己,耐心等了一阵子,直到覃长昕的衣领因动作开始慢慢下滑,才道:差不多算啦!
马上就好。覃长昕说完,掐了个水诀,凝出一面水镜,坐正之后将镜面朝向她,你看看。
林烟雨往镜中看去,只见自己头顶正开着一朵由花瓣构成的雪茉花。
挺无聊的。林烟雨心想。
但她转念又想到,是自己先无聊到往小姑娘头发上放花瓣,也就不好意思将这话说出口,甚至还扯了扯唇角,夸道:挺好看的,你们人界的新奇玩意儿真多。
林烟雨只是礼貌一夸,可覃长昕却心生雀跃。
她忽然散去水镜,撮指使之化为水灵气,托起林烟雨头顶的花瓣们,在底部凝为一只冰花托,将花瓣放在水面上。
随后再掐诀施法,花瓣表面瞬间结起薄冰,而脱离花瓣自行凝成的薄冰则一层层向内并拢、重叠,不多时,就变成了一朵形似玫瑰的冰花。
浴桶里的水分明还冒着热气,然而冰花却能安然留存,慢悠悠地随着二人拨出的涟漪漂在水面,仔细瞧瞧,便会发现冰花表面连细微的纹路都看得清。
林烟雨看一眼就能认出来,这是高阶除妖师才会的水行法术,小姑娘这是在向她显本事呢!
换作上辈子,她会立即批评这样的后辈,告诉她们要谦虚,学无止境,不要学点稍微厉害的法术就拿出去炫耀,也不要在这种小地方卖弄本事。
但在此刻,她伸手将冰花捧在掌心,隔着薄冰,凝视已被水汽蒸得显出浅褐色的花瓣,陷入沉思。
她究竟该说些什么,才能让小姑娘既不失落,又不会误解?
左思右想,林烟雨将冰花小心放在浴桶旁的置物架上,抬眸面对满眼期待的小姑娘。
你的法术造物很精致,我喜欢。林烟雨先夸,再话锋一转,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做这么精致的冰花给我看?先是凝冰作花托,再是凝出花瓣,细细雕刻出纹路,还得全程保持特定的低温,不让冰在这个房间内融化,这一系列法术可耗费灵气了。
花是追求心上人时惯用的信物,我想用这样一朵精致的花作为追求用物,不知你意下如何?覃长昕不假思索道,好似已经将这些话默念过无数遍。
林烟雨瞬间听懵了,好在覃长昕的施法给了她足够的思考时间,面对小姑娘的直球提问,她不但没犯迷糊,反而能够立即冷静下来。
那我也说点真心话吧。林烟雨严肃道,我承认,那天将你掳回妖界是出于私欲。换句话说,当时我确实对你一见钟情。
既然覃长昕上来就是直球提问,那她也回报以直球。
覃长昕果然也听懵了,愣愣地与她对视,双唇微颤,似是在激动。
不等她开口发问,林烟雨继续道:但你身为除妖师,应该明白妖族的欲念来得快,去得也快,只要当时没做什么,事后也就不会再次提起念头。
那你
我自然也不例外。林烟雨认真道,所以,现在我是想以一个正常的朋友的身份,和你继续相处,而不是放任欲念驱使行为。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?
她想明白了,既然自己不打算这么早就开始感情线,那就别碰,能捂则捂。
至于这感情线要不要断,她得视感情线的发展情况和小姑娘的接受程度来定。
说这些话时,林烟雨始终和覃长昕对视,也将小姑娘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看得真切。
但下一秒,她就见覃长昕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:嗯,你克制了欲念,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。
林烟雨点头,然而不等她继续强调,又听覃长昕问:既然只是想做朋友,你为什么要与我定主仆血契?先前,你笃定地告诉我,一辈子就一辈子,可你真的知道托付一辈子意味着什么吗?
林烟雨答不上来,唇角不自地抽搐了一下,有些心虚。
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初草率了,在她看来,主仆血契不过是个终身合同,然而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,主仆血契的意义可不只是雇佣与被雇佣。
她沉默几秒,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,忙反问覃长昕:风扶宁和玄倾,是不是也定过主仆血契?
书里并没有提过原主的两位母亲除了道侣之外还有别的关系,更何况,主线开始的时候,风扶宁已死十八年,玄倾也因为爱女的死发了疯,放眼全书,没有任何角色提过她们之间的其他羁绊,也没机会提起。
覃长昕一怔,继而笃定点头:是。
林烟雨这下明白了,小姑娘之所以与她相处两天就表明心意,多半是因为主仆血契。
而原文里的覃长昕会在原主死后孤寡到大结局,谁做媒都被她甩脸色,说不定也是因为将主仆血契当成了一辈子的羁绊。
想明白这些后,林烟雨心中一惊,心跳也跟着变快,一时不知所措。
这种绑定观念,在她所生活的时代被当做糟粕,但在这个时代,恐怕是除妖师们的主流思想。
没弄清楚两个时代的思想差异,就强迫覃长昕和自己定契,是她的错。
既然做了错事,她就没有立场和小姑娘划清关系,也没立场断掉处在萌芽期的感情线,除非解除主仆血契。
毕竟,是她先招惹了覃长昕。
即便定契只有两天,但为时已晚,正如覃长昕所言,主仆血契一定就是一辈子,她分明是将一辈子都托付给覃长昕还不自知啊!
林烟雨心中思绪纷乱,浑然不觉从脸到脖子都因羞愧而染上绯红。
等她回过神,发现自己正被覃长昕搂在怀中。
对不起,我的确不知道主仆血契有这么重要!四目相对,林烟雨急忙认错,但你放心,我承诺过一辈子就是一辈子,对你绝不会有坏心思,这点请你放心!我可以发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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