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38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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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你来欺负我。

庄宴脸颊一瞬间烧起来,连眼皮都开始泛红。他仰头瞟陈厄,Alpha却也不自然地移开目光,耳垂充血。

过了两三秒。

陈厄转回头,恶声恶气地让庄宴闭上眼睛。

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,漂亮少年顺从地合眼。热度落在眼角,是一个像羽毛一样轻的吻。

反而是主动要亲的陈厄自己,呼吸潮湿急促。

陈厄揉捻Omega的耳垂,滚烫的指尖扫在庄宴发尾,像是顺毛似的梳过去。

小宴。他声音滞涩。

庄宴问:怎么了?

我不是因为被标记,才这样对你的。

是因为喜欢。

但是这两个字很重,一旦说出口,就像是连真心也一起捧给庄宴。

陈厄是属刺猬的。他愿意相信庄宴,却不相信自己能够获得长久的、毫无保留的喜欢。

庄宴不接受的项链可以丢掉,不要的星球就放在那儿好了。但假若以后庄宴连他的真心也不打算收,那该有多卑微。

庄宴总觉得他还有后半截话没说,但等了半天,又被陈厄带着走出训练场,来到电梯旁边。

Alpha侧脸绷着,一副不打算再开口的架势。

气势虽然很凶,但被庄宴用指尖挠了一下手心,陈厄又稍稍低下头。

庄宴问他:等下有工作吗?

有。

那我能不能去书房陪你?

陈厄:嗯。

书房换了张足够大的桌子,庄宴把光脑、资料和稿纸铺在另一头。

陈厄暂时不需要开会,只有文件和邮件需要处理。他就只占用一小片空间,其他全留给庄宴。

两个人忙起来都很安静。

房间里只有纸和笔尖摩擦的声音。

庄宴做完几个局部设计,开始一脸认真地在光脑上摆弄模型。

但可能是计算的时候出了差错,变速场一摆上去,就开始相互干扰,甚至坍缩湮灭。

他皱着脸,把之前的稿子放到一旁,决定换一个算法试试。

陈厄从桌子对面站起来,带着光脑。

我去打个电话。

庄宴满脑子都是数字与结构,半天,才点了点头。

陈厄没生气,只是路过庄宴身边的时候,在他头顶很轻地摸了一下。

Omega头发黑软,眼神有些钝,像一只懵懵的小动物。

分明没反应过来,还要用鼻音表示疑问,意思是,怎么了?

没事。陈厄说。

他大步走出去,帮庄宴关上门。

房间顿时又重新安静下来。庄宴扫了一眼新算法,代入数字,得出不一样的数据后,继续完善手上的模型。

过了不知道多久,陈厄还没回来。

一整个模块的设计草稿也刚好敲定下来,庄宴先把思路放一边,解除光脑的勿扰模式,看看有没有收到新的信息。

最上面几条,都是陈厄的。

临时回军部一趟。

那条通知已经获批,可以内部发放,马上会抄送到国防部。

哥哥现在就在国防部里。

庄宴叹了一口气,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把昨天讲给陈厄的话,重来一次原封不动地复述给庄晋听。

希望哥哥能配合一点!

不要占用太多时间,打扰自己学习。

哥哥的电话来得比想象中的还快。

在镜头的另一边,庄晋难得露出严肃而迫切的神色:小宴,你在陈厄那儿?我去找你,十分钟到。

庄晋向来是惫懒不着调的人,唯独碰到弟弟的事,才偶尔这样心急火燎地失态。

庄宴放下光脑,忽然意识到,现在屋主陈厄不在,而408和自己又都没有权限。

就算庄晋来了,也进不了门。

他连忙在附近找了一个带凉亭,可以随便坐的小花园,把地址发给庄晋。

庄晋回复:。

出门前收拾自己花了点时间,还要走过去。快到的时候,才发现庄晋已经来了。

车停在路边,人背靠凉亭柱子,向着外头闷声不响地抽烟。

哥哥。庄宴走过去。

庄晋不太自然地挥挥手,指了指另一边地座位。

去那边坐着,我抽完这根就过来。

说是这样说,但庄晋转手就把烟头掐灭了,丢进垃圾桶里。

衣角带着浅淡的焦油味,庄晋走近了,却没坐。

他垂着眼皮看庄宴,从头到脚,仿佛在看是不是自家全须全尾的弟弟似的。

庄宴没办法,只好举手说:是我,哥哥。

庄晋语气僵硬: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吧?

庄宴嗯了一声。

所以那种事情是真的?

庄宴点头。

陈厄先跟你说的?

庄宴:昨天刚说。

好一会儿,庄晋别过脸,露出牙疼似的表情。

哥哥既然不愿意开口,那庄宴只好温顺好脾气地,把事情重新又解释了一遍。

他没刻意渲染,但当初的难过是真的。孤零零安安静静地躺在医院里,看着冒牌货对自己亲人虚情假意地笑。

出院之后,冒牌货处心积虑搬出去。

他利用双方不对等的信息差,刻意在自己跟庄宴家人之间制造隔阂。所谓叛逆期,性格不稳定,一切可以参考的借口,他都尽量往那边靠。

有一年,难过至极的宁华璧说:小宴,你现在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。

冒牌货嗤地笑起来。

他用庄宴的脸和庄宴的语气,嘲讽地抬眼。

妈,我能怎么换人?我一直都在这儿。

你和哥哥是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小说和全息剧看多了?现实生活中,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?

庄晋打断道:行了。

他还挂着一副牙疼似的表情,脸很臭。打开光脑翻了一眼记录,把屏幕翻转过去问庄宴。

你是去年九月回来的?

嗯。

知道当初那个冒牌货去哪儿了吗,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?

庄宴犹豫着,摇了一下头。

不知道,反正不在我身体里了。

庄晋眼角和嘴角都垂往下弯,模样仿佛难受,又像是懊恼得不行。

你是傻子吧,庄宴。从去年九月到现在,就让哥哥这样误解你?不是你自己做过的事情,你干嘛要认?

庄宴看了看地面,没问哥哥会不会相信自己。

他说:当初你在医院躺着的时候,我也没机会去看你。

对不起。

十八岁的庄宴,有过分干净的眉眼,和像水一样清澈的瞳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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