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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拆不完。
陈厄嗯了声,生疏笨拙地帮庄宴扯开盒子上的缎带,然后递过去。
庄宴掀开下一个盒子,就看到几张装在相框里的旧照片。
竟然是小时候的自己。
看起来大概四五岁,脸蛋白软的小孩,哭得眼角都红了,傻乎乎地拼命用手背抹眼泪。
庄宴:
他羞赧得抬不起头。
庄晋一眼瞄到,乐了:哟,这不是我的傻弟弟吗,怎么哭成这样?有什么伤心的事情,赶紧跟哥哥说。
宁华璧也忍不住笑。
就连向来冷峻严肃的陈厄,眼角也流露出很淡的笑意。
庄宴委屈:哥哥你忘了吗?
庄晋:忘了什么?
我其实是被你弄哭的。
啊这。
庄宴抬头控诉:那时候你把我最心爱的雪糕弄地上了。
哥哥仔细回忆了一下,恍然:是哦。
但我不是又买了个新的给你吗?
庄晋走过去,在盒子里翻了翻,从缎带和装饰中,成功找出下一张照片。
小孩捧着失而复得的心爱雪糕,含着泪花向镜头露出一个羞怯的笑。
庄晋:瞧,又哭又笑,羞羞脸。
庄宴简直没眼看,连忙把相片拿回来。
他垂着脑袋,耳朵红透了。正不好意思的时候,忽然觉得自己后颈被陈厄揉了揉。
陈厄淡然说:别捉弄小宴。
庄晋横行霸道那么久,第一次被一个外人堵回来,不由得愕然睁大眼睛。
庄宴瞄了瞄陈厄,理直气壮地说:就是,以后不许捉弄我。
庄晋:
宁华璧含笑看着,过了一会儿,让陈厄跟自己进房间,说是要单独聊一些事。
陈厄应了一声,站起来。
庄宴还在地毯上拆着礼物,他边拆边收拾,把空盒子整整齐齐地摞在一旁,收到的礼物另一边分门别类地放好。
认认真真的模样,庄晋看了就想笑。
庄晋凑过去,一边顺手帮庄宴,一边问:
对了小宴,你知道妈要跟他谈论什么吗?
庄宴摇摇头。
关于你结婚的事。
庄宴指尖微微一颤,垂着眼眸,很轻地嗯了一声。
庄晋语调冷淡:说真的,我一开始半点也不能接受。你现在才十九,还是个小孩,结什么婚,这让人怎么放心?
庄宴摇摇头,声音听起来很柔软。
没什么好不放心的。
风掀起窗帘。
庄晋默了默,叹息似的开口:算了,反正你都认定他了,对不对?
弟弟又嗯了一声,庄晋拿他没办法,只好揉揉庄宴脑袋,语气温和下来。
虽然哥哥有点坏,经常捉弄你。但是小宴,假如以后陈厄胆敢欺负你,你一定要告诉哥哥,知道吗?
庄宴心想,陈厄肯定不会欺负自己。
但他还是仰着脸,对庄晋温顺地笑了笑。
我知道的,哥哥。
第72章 摘星
那天没聊多久,陈厄就从宁华璧的房间里出来了。
两个人态度都很自然,只有庄宴像是心里被小猫爪子挠着,满满都是好奇。
可是当着母亲和哥哥的面,又不好意思多问。
庄宴只好一直忍着,直到晚上吃完饭,跟家人告别,然后坐在回去的悬浮车上,才忍不住开口问:
我妈妈都跟你说什么了?
没什么。
之前吃饭的时候,庄宴喝了点酒。应该没到醉的程度,只是微醺,眼尾被酒精染上薄薄的红。
夜路上有一程一程的灯,车从灯下驶过,漂亮Omega的眼眸就被照亮一瞬。
庄宴戳他的腰:我不信,哥哥都告诉我了。
别闹,在开车。
庄宴转过脸,赌气似的不看他。
静默了两三秒,陈厄温和地问:庄晋都告诉你什么了?
庄宴不吭声。
陈厄用鼻音催他:嗯,小宴?
青年声音闷闷的:关于我们结婚的事。
庄宴还望着窗外,可是凌乱的碎发下,却露出一小截透红的耳垂。
陈厄说:那你愿意吗?
夜色静谧,一路回到少将宅,庄宴才不情不愿地转过来。
陈厄没下车,于是他也不打开车门。带着很淡的酒气,庄宴靠过来,默不作声地蹭了蹭Alpha的侧脸。
你明知故问。青年控诉道。
小宴,你是不是醉了?
我没有。
既然庄宴说没有,那就当他没有。反正陈厄自己半滴酒也不曾喝过,清醒得不行。
车厢里丹桂香流动,庄宴眼眸微阖,像一只闹别扭的小动物。
可是被Alpha碰碰眼角和脸颊,又慢慢地乖下来。
陈厄说:宁院士的打算,是今年先订婚,等你明年满二十岁了,再注册并且举办婚礼。
庄宴轻轻地嗯了一声。
她还说,你现在年纪小,还在上学。让我多照顾一下你,别影响成绩。
庄宴带着委屈的意味说:我自己有分寸的。
陈厄轻笑。
下了车,他牵着庄宴上楼。Omega喝得还是有点多,走路也不太稳。
于是陈厄自作主张,把庄宴抱起来。反正庄宴骨头轻,人也没多重。
进了家门之后,庄宴瓮声瓮气地开口:我哥哥让你别欺负我。
不欺负你。
妈妈也交代你照顾我。
嗯。
酥痒的触感从颈间传来,陈厄怔了怔,意识到这庄宴在轻吻喉结。
陈厄,青年连说话都带着傻气,那以后我也照顾你,好不好?
陈厄垂下头,看到庄宴瞳仁圆润澄澈,认真专注地望着自己。
他忽然说:小宴,以前我觉得,你像一颗星星。
跟7c一样柔和明亮,但实际上,却离自己很远。
庄宴问:哪里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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