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抛弃的前夫登基了 第76节(2 / 2)
果然,只见他面向众人,轻描淡写地说出无比荒唐的话,“太皇太后说得对,朕后宫空置,也是该添人绵延子嗣,便封毅国公之女苏织儿为云妃,不日入主云秀宫……”
第67章 入宫
赏荷宴翌日, 新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高祉安亲自来毅国公府宣封妃的圣旨。
苏织儿始终木然地听着,末了,上前接旨谢恩, 面上看不出丝毫喜色。
这不足半月, 接了两道旨意,一道赐婚, 一道封妃, 最近的京城哪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,苏织儿自觉好像海上的浮舟, 只能随波逐流,任由他人轻易拿捏自己的命运。
领罢圣旨,送走高祉安后, 苏织儿便有些浑浑噩噩地回了屋。
这几日发生的事就跟做梦一般,使她至今有些缓不过来,仅仅一场赏荷宴,她便从准镇南侯夫人变成了云秀宫的云妃娘娘。
那日, 新帝那话甫一说出口,便引得众人哗然,甚至气得太皇太后面色铁青,当即由身旁的嬷嬷扶着回了慈寿宫。
毕竟上一句才宣布她与沈岸之的婚约取消, 下一刻便将她封为云妃,若说新帝不是蓄谋已久,不是存着私心,谁人会信。
众人自然不敢说新帝一句不是,从古至今, 凡是遇着这般事,哪里不是女子的错, 就是因着她苏织儿是红颜祸水,才会蛊惑君心。宴后,许岸之与宋茗箬那桩意外反是少被人提及,她被封妃一事却是在京城被传得沸沸扬扬。
依着圣旨所言,她入宫是在七日后,故而她还有时间好生做一番入宫的准备。
第二日,凝香凝玉正在帮着苏织儿收拾入宫的箱笼时,却听一婢子自院外跑进来,说国公爷来了。
苏织儿起身相迎,很快便见苏岷提步入内,凝香凝玉上了茶后,他抬手令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,看这架势,苏织儿便知他爹大抵是有话想同她说。
不过,他并未直接开口,反是凝视了苏织儿片刻,问道:“织儿,关于陛下……你可有什么想对爹说的?”
苏织儿闻言微愣了一下,朱唇轻咬,少顷,却是笑了笑,“入宫后,女儿定会尽心伺候陛下,不会替我们毅国公府丢人……”
听得此言,苏岷眉心微蹙,不知想到什么,神色颇有些凝重,他垂眸思索了片刻,到底还是直视着苏织儿道:“织儿,爹不是想来听你说这些的,咱们苏家也不需要你来挣什么荣光,爹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件事,陛下他……是你口中的周煜吗?”
苏织儿的手一松,捏在手上的杯盏险些滑落,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岷,“爹,你怎会……”
苏织儿的神情与言语已然告诉了苏岷答案,他闭了闭眼,不由得长叹了气,“织儿,你从未告诉过我,周煜他瘸了左腿。若我早些知晓此事,或是能更快猜出周煜的身份。”
苏岷派去沥宁的人并非没调查周煜的身世,可奇怪的是,沥宁县衙根本查不到一个叫周煜的人,且他与苏织儿成亲的种种也几不可寻。
只能从兆麟村那些村人的口中了解一二。
苏岷将那些零碎的消息拼拼凑凑,最后拼得的结果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。
因周煜的样貌经历,甚至于去往沥宁及最后“死亡”的时间,都与如今他们这位陛下有太多重合之处。
且“煜”这个字,本就是当真天子的名讳。
“因为我不在意。”苏织儿垂下眼眸,喃喃道,“因为我从未在意他有腿疾,打我认定他的那一日开始,他就只是我的夫君而已。”
言至此,苏织儿蓦然掩面,双肩微颤,忍不住抽泣起来,“可是爹,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,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。他不信我的话,更不承认自己就是周煜,他变得好可怕,就像是我从不认识的一个陌生人。爹,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……”
苏岷看着苏织儿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,心下亦是滞闷难受,若他今日不问,她想是会继续独自守着这个秘密心底痛苦不堪,他沉默片刻,方才将手落在苏织儿的肩上轻轻拍了拍,试图安慰道:“织儿,陛下费劲法子让你进宫,兴许是因着心里还有你……”
苏织儿闻言抬眸看向苏岷,却是扯唇苦笑了一下,她也想这么想,可这两回与他见面,他的所作所为除了让她心寒还是心寒。
“可若他心里真的还有我,哪会不认我,不信我,还用话来折辱我呢……”
虽不愿这么想,但苏织儿甚至怀疑他想法设法让她进宫,便是想将她囚在那座金碧辉煌却轻易不得出的牢笼里,折磨她报复她。
就如她曾梦见的那般。
苏岷薄唇紧抿,面色凝重,少顷,低声问道:“绥儿之事,可要告诉他……”
苏岷话音未落,便见苏织儿不住地冲他摇头,面露恐惧,“不要,我不敢,我不知道若他知晓了绥儿的存在会做出什么。”
如今他不信她,她亦不敢信他。想起赏荷宴那日他在假山中说的话,和镇南侯世子那件极其蹊跷之事,苏织儿不是怀疑,而是确信此事定是他所为。
为了“光明正大”地解除她和许岸之的婚约,封她为婚,他竟会变得这般不择手段,甚至不惜将许岸之和那宋二姑娘拖下水。
何况皇宫这般地方,她自己尚且无法确认是否能安生地活下去,再多一个绥儿,到时可如何是好。
“再者,京城之地多是非,绥儿在外头可能会更安全。”苏织儿抬眸恳求地看着苏岷,“爹,能不能帮帮我,暂且帮我瞒下绥儿之事。我会告诉他的,但不是现在。待……待他肯相信我了,待他改变一些,我再告诉他。”
苏岷看着苏织儿无助的模样,只觉心口一阵阵抽痛,他知道苏织儿如今心里比谁都乱,比谁都害怕。
且她有句话说得没错,京城并不安生。
当年那桩导致他“通敌叛国”的案子并未了结,虽抓到了一些小鱼小虾,但苏岷清楚他们背后定还有指使之人。
那人就藏在京中,藏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处,那才是大澂真正通敌叛国之人,是随时可能爆发的威胁。
如今新帝方才登基,朝局尚且不稳,若突然冒出来一个小皇子,只怕引起轩然大波。
就像织儿自己担忧的那般,陛下对她的态度不明朗,她尚且自顾不暇,此时就怕根本护不住绥儿。
他点了点头,道了句“好”,手无措地在空中悬了半瞬,复又在苏织儿肩上拍了拍,歉疚道:“织儿,是爹没用,帮不了你……”
苏织儿摇了摇头。
她明白,有些事旁人根本插不了手,说到底唯有她自己去面对才行。
入宫的前一日,门房递来一封信,说是镇南侯世子命人送来给她的。
对于许岸之,苏织儿的心情很复杂,但想了想,仍是打开信笺读了起来。
信笺很长,内容也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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