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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接触熨贴极了,他垂下目光,看到庄宴蝴蝶翅膀一样又长又颤的睫毛。
小宴。陈厄说,又不知道该接什么样的话。
庄宴仰起脸。
陈厄,他眼神很亮,你相信我的话,我还你一颗星星好不好?
第63章 失态
这话说得其实有点不自量力。
大爆炸发生之后,破坏该怎么评级,修复方案评估和成本计算,肯定都有官方介入。
宁华璧隔壁的小组,已经开始加班。因为人手不足,甚至还找宁华璧抽调了几个设计师。
前两天庄宴跟母亲打电话的时候,还说起这事。
宁华璧带着安慰的语气说:你问的是7c对吧?它的毁损程度其实还过得去,个别地方看起来是有些惨,但整体结构还挺完整的。
她又提到:但也因为结构完整,所以现在设计院的主要精力和重点,都在其他几颗行星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它。
那7c修复起来,会很难吗?
这个问题很很傻,庄宴说出口就有点后悔。果然,宁华璧轻笑了一声,叹息似的说:
修复哪有不难的。
陈厄光脑里存有完整的资料,从照片到模型。他发给庄宴,然后揉揉Omega细软的头发。
明明是一个学生幼稚的决心,但两个人都很认真。
你随便发挥。陈厄说。
庄宴用力摇头,在设计上,怎么能随便说出随便这两个字!
一旦下定决心,庄宴就要开始准备了。
晚上陈厄忙自己工作上的事,于是他也陪着在书房熬夜。一遍遍地看照片,查找需要的各方面资料。
被摧毁之前的开普勒7c,其实是一颗郁郁葱葱充满生命力的漂亮星球。现在只剩徘徊在荒野上的风沙与无垠无际的荒漠,以及弹头坠落点周边,蛛网一样皲裂的深坑和裂谷。
网上很多人说,这简直成了一颗死星。
但庄宴不喜欢用死亡来形容星球,因为它只是暂时受了伤。爆炸造成的疮疤必然会得到修复,荒漠上终将会有新的生命升起。
他目光专注地打字,将修复开普勒7c作为自己最终选定的决赛主题,登记到官方网站上。
登记完之后,庄宴抬起头,看到房间另一头的陈厄也已经结束工作。
Alpha把光脑绕在指尖,漫不经心地把玩,像是在想什么事。但他对目光敏锐极了,感觉庄宴在看自己,就抬起眼眸。
小宴,你该休息了。陈厄说。
庄宴用无辜湿润的小鹿眼睛凝视着他。
陈厄动作僵了僵,有几分不自然地跟庄宴对望。
庄宴问:你不陪我吗?
前几天都陪的。
陈厄叹了口气,低头把光脑放在桌上,他说:那你先去床上,我去洗澡。
可是这个澡也比以往久了许多,庄宴等得都开始犯迷糊了,陈厄才带着潮气上床。
他头发丝还是半湿的,所以没跟庄宴贴太近。但庄宴自然而然地挨过来,在Alpha肩窝旁蹭蹭,嗅着酒精的气息。
小宴。陈厄喊他。
又没说什么,只是揉揉庄宴后颈,是哄人睡觉的动作。
庄宴闭上眼睛,忽然冒出一句:明天我应该就不难受了。
嗯。
白天的时候,再多做一点设计。
陈厄又用鼻音应了声。
枕头边上的Omega,带着睡意,慢慢地讲自己第二天的安排和计划。像小孩似的,有点傻气,但又带着惬意和信任的意思。
再说几句,声音就低下去,呼吸逐渐变得悠长。
就这样睡着了。
第二天陈厄起得早,先跟408确认了一下,家里还剩多少安全套。
这东西之前买回来很久没用,但一旦开始用的话,又消耗得很快。
408:明白,以后我会把它放入即时补货的日用品清单里。
陈厄垂眸:嗯。
接着顺便去厨房准备了点牛奶和鸡蛋,给庄宴当早餐。完了之后看看时间,也差不多该起床了。
陈厄回到三楼,放轻动作推开卧室的门。
庄宴果然醒了,他坐在被子中央,顶着乱糟糟的头发,睡衣歪歪斜斜地漏出半截肩。
看到Alpha进来,就仰起脸,带着亲昵的意味笑了一下。
陈厄从门边走过去,顺了顺庄宴头顶翘起的毛,再帮他整理了一下睡衣。
可Omega不太愿意下床,磨磨蹭蹭地索完吻,又抬头用刚睡醒的迷糊声音说:翅膀。
陈厄指尖微微顿住,掌心按着庄宴肩胛骨的位置。
Alpha没把翅膀幻出来,反而问了句:腰不难受了?
庄宴懵懵地点头。
结果就被半哄半骗地按住。
庄宴腰很软,睡衣下露出一小节象牙色的皮肤,怎么都能折过去。
也许是体谅他刚睡醒,今天陈厄动作也比之前舒缓温和。庄宴快被弄哭之前,就会得到一个安抚的亲吻。
他也给自己的眼泪弄得不好意思了,咬着下唇一直在忍。可是忍得不怎么成功,想擦擦泪,手腕又被Alpha用力箍着。
不是没舒服过。
但依然觉得委屈极了,庄宴迷迷糊糊半天,才终于意识到其实自己一开始只是想贴贴翅膀而已。
可是到现在竟然也没贴上。
他泪汪汪地挣了一下手腕。陈厄稍稍停顿,在耳旁喑哑地问:嗯,小宴?
庄宴声音哽咽:你的翅膀呢?
陈厄默了默,看到庄宴眼眸湿润,侧头忍泪的模样。最终还是顺着Omega的意思,展开翅膀,用羽毛蹭蹭他的脸颊。
然后庄宴终于乖了,陈厄要怎么样都行。甚至还像亲吻手指一样,将柔软的唇贴在舒展的覆羽上。
反倒是Alpha因此而失态,羽毛蓬蓬地支棱着,生疏笨拙地把庄宴整个遮挡起来。
小宴。他又喊。
一只翅膀毕竟遮得不太严。晨光从右半边的羽毛缝隙间透进去,半明半暗地映着庄宴泛红的眼角。
陈厄用指腹抹去庄宴侧脸的泪,压抑地吻自己的Omega。
他蹙着眉,怎么也停不下来。直到庄宴轻轻瑟缩了一下:有点痛。
陈厄翅膀尖往下垂,慢慢放开庄宴。
庄宴抿抿唇,然后又用手背自己擦泪。他低头说:我去洗澡。
去吧。
Omega脚腕上也残留着指痕,他伸腿下床,动作里有不太明显的迟缓。
踩地上时又趔趄了一下,庄宴伸手想扶床,结果被陈厄稳稳架起来。
我把你抱过去。
庄宴红着眼圈摇头,可毕竟拗不过Alpha的力气,被强硬地放在浴缸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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